15 October, 2006

文化所需不多,僅要這些思維觀點



" 能接受不做明星表演的虛榮,而日日苦練嗎?能把孩子的天賦,不當作才藝炫耀籌碼,而默默栽培嗎?能履行不具營利遠景的事物,而日復一日的實踐經營嗎?能了解眼前收不到立即的回饋,而執著堅持的持續投資嗎?「文化」所需不多,僅要這些思維觀點。" (洪雯倩,2006:316)



* 洪雯倩,2006,《傾聽—維也納人文記事》,台北:允晨文化。

14 October, 2006

在路上



有股力量拉著他往前衝,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它拉著他往前衝。
森林裡,沒有人,只有他自己。
那股力量帶著他往前,前方不知道有什麼,會是什麼。
身後沒有任何奧援。
哪裡來的勇氣,帶著懷疑與恐懼,踟躕的往前走。

有個聲音告訴他,他仍是那個孤獨的人,沒有誰。
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也沒有退路。
那是勇氣還是絕望,置之死地而後生?

不再和任何人討論關係,尤其是所謂的情人們;
不再為誰而努力。
逕自走著那條路,獨自一人。

路上滿滿的是蕭颯落葉,微寒;不知名的鳥兒鳴叫,聲音尖銳,但不刺耳。
他穿著靴子,踏著枯黃的葉片,製造出各種聲響。
跼跼而行。

偶爾站在原地張望,試了幾次。

開始的時候,他是有方向和目的地的,後來逐漸迷失了。

就像那樣,

停下來,張望了一會兒,張望了幾次。

終於明白,終究是獨自一人的道理。

那就獨自一人吧。

往前,往前,

他還在路上,

往前,……

【music】Hope



Hope is beauty,
Personified.
At her feet, the world,
Hypnotized.
A million flashes,
A million smiles.
And on the catwalk,
She flats in style.
But in this heart of darkness,
Our hope lies lost and torn.
All flame like love is fleeting
When there’s no hope anymore.
Pain and glory.
Hand in hand.
A sacrifice.
The highest price.
Like the poison in her arm.
Like a whisper she was gone…
Like when angels fall.
And in this heart of darkness,
All hope lies on the floor.
All love like flame is fleeting.
When there’s no hope anymore.
Like the poison in her arm.
Like a whisper,
She was gone.
Like an angel.
And Angels fall.
Like the poison in her arm.
Like a whisper,
She was gone.
Like an angel,
And Angels fall.
Like the poison in her arm.
Like a whisper,
She was gone.
Like an angel,
And Angels fall.


Album: Amplified // A Decade of Reinventing the Cello
Artist: Apocalyptica
Title: Hope

07 October, 2006

逝去的鐵道,不該逝去的文化

曾經,
車廂緩緩移動的是我的憂愁;
曾經,
月臺上移動的人群是我的牽掛;
曾經,曾經,
已逝的愁,已逝的情;
花紅又落的癡狂,兩道鏽黃鐵道;

身心沈澱之後的平靜,踏上月臺,
心如止水,懷念起過去的光景。

《逝去的鐵道懷舊之旅》— 賓朗文史工作室主持人 林文淵


照片翻拍自《台灣後山鐵道風華》,鄭崇仁編著、出版。照片提供者為蘇照紀先生。

逝去的鐵道
舊花東鐵路線上,除了仍維持鐵道營運的關山站外,仍保有火車站樣貌的,只剩台東檳榔車站,其餘的車站皆已不具車站功能與樣貌。

台東檳榔站設立於民國11年,日治時期稱作「日奈敷」,光復後改稱為「檳榔」。民國71年火車路線東拓以前,火車路線沿著舊卑南溪畔,行經檳榔、東成、初鹿、嘉豐、中興至鹿野站。其中,檳榔站和嘉豐站坡度達21%,對火車而言坡度太大,因此將鐵道做折返式鐵道(Switch Back)設計。

時至今日,這幢舊車站主建築傾頹。但是,周遭老樹成蔭,曲境幽深。一座殘存的月台、舊站主體、倉庫、火車加水塔、庭園造景等等,檳榔火車站難掩昔日風采,在賓朗村裡伴隨著每位村民,迎接台東每日第一道晨曦。


檳榔站原址現況

情感的驛站
「火車站不一樣,它是悲歡離合發生的地方,」
驅車前往檳榔站途中,林文淵大哥說了這樣一句話。

「那公路呢?」我又追問下去。
林大哥說,「公路是運輸功能,載運貨物來來往往,情感不會在公路上停留,」

路程中,林大哥的手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又指著已經改建為公路、或已荒蕪,鐵道軌跡不復見的路段,一次次,不厭其煩的說著他知道的人、事、物。


經歷過日治時期的檳榔站,站務人員的宿舍的設計是日式建築,現為閒置空間。


隨著時序流轉,剝開層層的壁紙,掀起過去層層的記憶。

鐵道藝術村的使命
鐵道是近代台灣經濟發展的大動脈,其發展過程,內蘊著時間與空間上的相應依存關係。台灣鐵道的規劃與建設,日本人著力甚多。日治時期的鐵道建設,大致可以分為幹線建立、產業路線以及大戰影響三個時期。鐵道幹線的建立,主要為連接台灣各區域鐵道路線。產業路線期則與糖業、林業、鹽業、礦業有關,並且改善原有的路線、建立各地方的支線,這個時期的鐵道建設,影響各地產業對外輸出的方式與方向。

隨著產業結構的改變,部份文化資產面臨汰舊或閒置的窘境。文建會中部辦公室主辦「鐵道藝術網絡計畫」,主要是改造鐵道舊倉庫,提供藝術和文化工作者進駐空間,結合各地觀光資源,期盼除了保存實體鐵道倉庫外,還能讓所有人參與其中。鐵道藝術網絡計畫分別在台中、嘉義、枋寮、新竹、台東陸續完成,獲得許多肯定。

然而,面對鐵道文化延續的思考,我問及林大哥對台東鐵道藝術村的想法時,他淡淡的笑了笑說,「那些有很多故事的人,要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才有辦法講自己的故事,」。文化的保存實屬不易,但是在許多生活與鐵道緊密結合的耆老心中,藝術村的意義除了記錄和保存鐵道印象外,還肩負鐵道文化延續,使其再生,成為文化表徵的使命。


昔日的鐵道,如今已鋪成柏油路面。那一排石頭即是舊月台的外緣。

01 October, 2006

我們何時也能擊退星巴克?

“全世界,大概只有維也納的咖啡,可擊退「星巴克」Starbucks……。它提供舒適的、坐了馬上會陷下去的軟布沙發,標榜著健康的禁煙區和全球國際化相同的咖啡口味……。我想,如此完善的經營理念及服務措施,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可抱怨的地方了。不過,唯一的缺點是,你不能坐在那,好整以暇的等著侍者來問你要點用什麼。” (p.74)


某天,我坐在公車裡往窗外看,想像手中有相機,模擬可以取景的角度。車子行駛一段路程後,赫然發現,台灣人生活的選擇淹沒在連鎖商店裡。

生活中,我們很少會想認真看看街道上的招牌,這些招牌的設計不吸引人,往往也僅有基本的告知功能。在這個行為背後,我想,有個隱隱的理由。人們可以預期,在不遠的他處,一樣可以看到同樣的店家,高掛著制式的招牌,販賣同樣的商品與服務。何必用心觀察?

台灣人深深相信並依賴連鎖商店,也從未想過要拒絕。透過連鎖店通路販賣的商品與服務,制式且同質。在消費的過程中,不需要太多的思考與體會,所有的消費停留在金錢交易上。

文化?歷史?傳統?大概與消費無關。於是,我們逐漸隱沒在資本主義全球化裡,看不見自己。

《傾聽—維也納人文記事》一書作者洪雯倩,詼諧的描述全球化現象的代表「星巴克」Starbucks,相較於維也納的咖啡廳 ” 唯一的缺點是,你不能坐在那,好整以暇的等著侍者來問你要點用什麼。”

這樣的個人經驗背後,蘊含的是這樣的精神,

” 維也納的咖啡廳擁有的,是由悠久文化傳統中,所散發出來無形的咄人氣質,及其氣派建築物相對之下,所產生的威儀氣勢,還有,就是「不屑」這一項武器……。利刃藏於無形中。” (p.84)

“ 維也納的咖啡廳很勢利,勢利的標準端看客人的氣質……。如同維也納愛樂,是由樂團的「音樂傳統」帶領指揮,而不是讓人隨意指揮。” (p.84)

維也納的咖啡廳以其文化傳統對抗全球化浪潮。而台灣,台灣不是沒有自身的文化傳統。或許,我們在還未建立起文化傳統之時,就已被大舉入侵於無形,想要反抗,卻找不到施力點,便任由吞噬。

“在維也納的咖啡廳裡,不是要來「消費」的,而是要來「製造」的、創造汲取靈感的。“

我們何時也能擊退星巴克?


*引文出自洪雯倩,2006,「擊退星巴克的咖啡」,《傾聽—維也納人文記事》,台北:允晨文化。